清晨,深秋的寒气从每一处细小的缝隙中侵入屋内,肆意的带走着每一分暖意。
阵阵冰冷的凉意袭来,女孩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睡意终究是没抵得住寒意,她还是醒了。
薄薄的被褥并不能帮助她保持住身体的温度。火炉早已熄灭,女孩下意识的搓了搓冷冰冰的双手,随后举到嘴边。
呼——呼——
感觉双手恢复了些知觉,女孩便揉了揉依旧惺忪的双眼,随后用力拍了拍脸颊,好让自己清醒起来。
深秋的早晨总是那么难耐,不过,这早上的凛冽正好能督促自己不睡懒觉。
女孩这样想到。
看了另一侧仍在熟睡的妹妹,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将自己这半边被子叠起盖在了妹妹身上。
强忍着寒意洗漱完毕,脱下了灰白色的睡衣裤,女孩在半面镜子前换好了外出的衣物。
她靠近镜子,仔细的审视了自己的外表,用手捋了捋几缕翘起的头发,拿过一旁放着的灰色报童帽,郑重的盖在了一头蓬松的短发上。
好!
女孩满意的点点头。
是时候去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走出了卧室,女孩来到了客厅。
“早上好啊我可爱的小天使,你是要去凡登先生那里吗?”
坐在低矮木椅上的一个中年妇女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露出笑容张开双臂拥抱住自己的女儿,亲吻了她白皙的额头。
“是的母亲。”
感受着自己母亲话语里掩饰不住的虚弱,女孩心中有些沉重。
“你可要好好谢谢凡登先生,他是位真正的绅士,昨天那么晚的时间,还用马车把你送了回来。”
“当然母亲。”
女孩乖巧的点头。
“母亲你知道吗,昨天格里菲斯和我完成了一个大委托!”
一想起他,女孩的脸上就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哈哈,我的女儿作为一名助手越来越出色了呢。”
母亲骄傲的再次将女孩拥入怀中,感受着怀中的她尽情的撒娇。
......
海伍德街的早上总是忙碌的,形形色色的人们自街道两旁低矮拥挤的房屋内涌出,行色匆匆的踏上碎石铺就的路面,为自己今日的生计奔波着。
女孩从一栋很有些年头的木屋中走出,轻轻锁好了陈旧的木门,寒风袭来,使她赶忙紧了紧自己的外衣。
深吸一口气,她踏上了这条早已无比熟悉的街道。
这么多年来,她不喜欢这里的肮脏,混乱,但却习惯了这里忙碌的生气,这是一种拼尽全力的生活。
女孩左手扶住自己的帽子,小心翼翼地穿过一个又一个人群。
路过了街边的裁缝店,拐过了街角的面包房,女孩离开了碎石铺就的街道,踏上了平整宽阔的石板路。
两边的建筑也变成了一栋栋干净整齐的多层房屋。
拐角处的崭新的路标上有一行醒目的黑字。
“迷雾大道”
女孩轻车熟路地沿着迷雾大道走了片刻,最后停在了一间有着异域风情装饰的店面前。
抬头望一眼店面绘着张牙舞爪的异域怪物的招牌,依稀从这扭曲的字体里可以分辨出这家店面的名字。
“马歇尔风情酒吧”
在大招牌一侧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招牌。
“格里菲斯侦探事务所请上二楼”
推开酒吧沉重的木门,女孩走进了这间风格独特的酒吧,从墙壁到天花板全部绘满了奇异的生物。
好在女孩已经习惯了,没有过多在意这些绘画,径直向酒吧后台走去。一来到这里,连她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嘿,早上好啊塞涅尔,这么早就来找格里菲斯啊。”
“早上好马歇尔先生。”
塞涅尔礼貌的向吧台后的一个中年男人打招呼,正是这个酒吧的所有者,马歇尔·利兹。
与他风格鲜明的异域酒吧不同,马歇尔自身却是一副成熟稳重的绅士打扮,与塞涅尔打完招呼用左手扶了扶单片眼镜,便继续擦拭着右手中的玻璃杯。
“今天的马歇尔先生也是那么有魅力呀。”
“小塞涅尔还是那么会说话,不过,在你看来也我就是再有魅力,也比不上格里菲斯吧。”
马歇尔摇了摇头,打趣道。
“你不赶紧上去找你的侦探先生,在我这里耍什么滑头?”
塞涅尔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到了后台的楼梯间。
快步爬上了狭窄的楼梯来到二楼隔间,她停在了一扇房门前。
“格里菲斯侦探事务所”
塞涅尔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比平时跳动地更加用力,她忍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额前的短发,又拍了拍外衣肩膀上的灰尘,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咔嚓一声,推开了格里菲斯侦探事务所的门。
门一开,一股柔雅、清甜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是格里菲斯最喜欢的熏香,是来自遥远东方世界的珍贵香料。自新航路开辟以来,这种乘船驶过漫长旅途来到王国的有着安神醒脑功效的异国香料一经抵达便立刻风靡了整个王国的上层社会,威伦城也并不例外。
当然,随着新航路的稳定,这种香料作为重要的贸易商品源源不断的送达,但产量已经不足以满足整个王国的膨大市场,所以它不菲价格并不是身为威伦普通市民的格里菲斯能够承担的起的。不过好在格里菲斯一位要好的贵族朋友的友情赞助,格里菲斯才得以让自己的房间内充满着它的气息。
塞涅尔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在这个只简单的摆放着一张廉价桌椅和一些杂乱的书籍报纸充当工作间房间内找到她的目标,于是便向更深处的房间走去。
“格里菲斯,太阳都快落山了,你怎么还没有起床?”
进入更深处的起居室内,塞涅尔终于见到了躺在壁炉旁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格里菲斯。
被塞涅尔吵醒的格里菲斯无奈的捏了捏眉头,懒撒地打了个哈欠。
“格里菲斯,你怎么又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告诉过你多少次,这样对身体不好。”
塞涅尔不满地瞥了一眼还在沙发上发呆的格里菲斯,嘟囔着,脱下身上厚重的外衣,整理好盖在了衣架上格里菲斯的大衣之上,最后取下自己的帽子搭在衣架最上边。
墙上的壁炉火还未灭,不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塞涅尔自然地走到了壁炉旁,将几根新的干柴送入壁炉中。
“嘿,这位年轻的女士,你发牢骚的样子像极了一大把年纪碎嘴的老奶奶。”
格里菲斯懒洋洋的说道:
塞涅尔并没有理会他,从装满壁炉上方架子上的袋子中抓出一把咖啡豆,熟练地磨碎之后放进了咖啡壶,再将咖啡壶架在了壁炉内的支架上。
“格里菲斯,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新的委托呢。”
塞涅尔安静的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注视着炉子里渐渐旺盛的火焰。
“塞涅尔,帮我去楼下把今天的《威伦晨报》拿上来呗。”
格里菲斯裹着一张毛毯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你知道的,早上的我就如同离开了水的三天三夜的鱼,现在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
塞涅尔扬了扬眉毛,给了他一个白眼。
“格里菲斯,我是你的助手,不是你的女仆,这种额外的工作,要加钱!”
说罢,她小心地取下沸腾的咖啡壶,倒上了满满一杯醇香的黑咖啡,递给了一旁裹着毯子试图伪装成冬眠棕熊的格里菲斯。
“给,赶紧喝了吧。”
格里菲斯满怀感激之情的接过了咖啡,靠近嘴边吹了吹浮沫。
“对了塞涅尔,桌子上的袋子里是你昨天委托的报酬。”
听到报酬两字,塞涅尔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之色,也顾不得其他了,找准位置,一个飞扑抱住了桌子上的羊皮袋子。
“格里菲斯,我太爱你了!”
塞涅尔如获至宝的举起钱袋,迫不及待的打开查看。
格里菲斯端蜷缩在毛毯里,只漏出一只手臂举着咖啡,微笑看着欣喜的塞涅尔。
“格里菲斯...这个数目有些不太对吧。”
塞涅尔只是大致清点了下,就发现袋子里的数额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有些不安的说道:
“我们说好的,我只拿每次报酬的十分之一,你不必...”
“不不不,塞涅尔。”
格里菲斯抬手打断她道:
“黑登先生可是威伦屈指可数的大商人,你太小看他的财力了你知道的,他给的报酬即使是十分之一都是这么丰富。”
“真的?”
塞涅尔的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你应得的。”
格里菲斯耸耸肩。
“谢谢你格里菲斯。”
塞涅尔显然是兴奋不已,忍不住给了格里菲斯一个大大的拥抱,有了这么一大笔收入,自己母亲的负担就减轻了不少,她能够用这笔钱给妹妹和母亲添置几身过冬的衣物,足够置办一床舒适暖和的新被褥,甚至,她已经在计划重新装设一个新的壁炉,这样,他就不用再清晨的寒冷中清醒了。
“好了好了我的助手女士,再晃下去,我的咖啡就要洒在你的脑袋上了。”
有了这笔钱,相比塞涅尔一家就能舒舒服服的过上好一段时间了。
格里菲斯心中想到。
黑登先生出售确实阔气,昨夜里老管家给的钱袋里装了整整五十枚金镑,格里菲斯从中取出了二十五枚放进了自己的抽屉,剩下的二十五枚连带着袋子都留给了塞涅尔。
一口气喝完杯子中剩下的所有咖啡,格里菲斯满足地放下了咖啡杯,他喜欢在起床后感受浓厚的黑咖啡唤醒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打断了屋内惬意的氛围。
“有委托上门了?”
塞涅尔领先格里菲斯一步,赶忙将钱袋塞入怀中,就准备起身去迎接客人。
“我去见委托人,格里菲斯你抓紧时间把自己收拾干净!”
“是我,是我啊我的好朋友格里菲斯,快开门!快开门!”
听到这句无比焦急的话语,感受着那独特的多情的嗓音,已经起身的塞涅尔干脆一屁股坐回了板凳上。
“快开门啊格里菲斯,是我,那切尔,快开门,救命啊!”
格里菲斯朝塞涅尔努努嘴。
塞涅尔丝毫不为所动。
外边的额敲门声越来越激烈,格里菲斯怀疑如果他再不去开门,自己拿可怜的木门就会惨招毒手。
“来了来了,别拍了,拍坏了可待你掏钱赔给马歇尔先生。”
格里菲斯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挪到了门前,转动了把手,推开了木门。下一刻,一个一头瞩目金发不由分所地闯进了事务所。
“格里菲斯,我没有找到马歇尔,快,快把我藏起来,外边有人要追杀我!”
“该死的那切尔,你往哪里跑!”
楼梯下充满恨意的声音传来,吓得的金发青年一个激灵,不管不顾地闯进屋内,左顾右盼后慌不择路地一头钻到了办公桌下原本用来放置双腿的空间,从后方看只能看到半个臀部。
“交给你了,我最好的朋友!”
只留下了这句话,办公桌后就不再有任何动静,仿佛杠杠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你还想往哪里跑?我看到你上来了,怪怪的跟我说清楚,不然,有你好看的。”
格里菲斯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关上了木门
他只能简单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假装一本正经地端坐在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该死的那切尔,给我惹了什么麻烦,想到这里,他狠狠地踹了那半边臀部计较,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追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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